宇宙人的小玉表示,「比起粉絲怎麼看待我們,我更希望在創作上誠實展現自己,相信他們就能感受到現在這個真實的我。」比起下定義,不如腳踏實地前行,HAVFIT本篇訪談邀請到宇宙人三位中的小玉與方Q,就請一同認識這個台灣樂團,與他們音樂故事的點點滴滴。
運動是工作也是興趣
兩位首先聊起近期的運動習慣,小玉最常跑步,但他笑著說自己其實很不喜歡跑步,比起獨自努力,他更享受於如羽球、籃球等能和人互動的項目,除了比較有變化,也更有與對手競技、一決高下的刺激和成就感。
對於這個想法,方Q表示認同,跑步確實缺乏變化,但舞台演出需要充沛體力,為維持體能,兩人都還是非常認同跑步的重要性。不僅如此,方Q還在家中購置了臥推椅、單槓等設備,在居家防疫的背景下保持在家訓練的習慣。
「運動能讓心情愉悅、維持精神,腦袋會比較清楚,處理事情比較有效率。」除此之外,方Q近期還開始透過手機APP計算每日攝取的卡路里及營養成分,「以前吃很多零食,現在會盡量攝取原型食物,避免用太多醬料調味。」
創作環境的更迭
組建樂團在歌壇闖盪的想法,是在什麼時間點變得具體呢?小玉頗有詩意笑著回答,「說不太出這個時間點,好像是被命運推著走。」回憶2004年的那個夏天,最開始宇宙人就只是跟社團朋友一同沉浸於喜歡的事情,別無其他,「做音樂很爽、很好玩,參加音樂季就像得金曲獎一樣,非常開心。」
但回頭一看,卻又是一種夢想成真的感覺,從以前不敢想在小巨蛋開演唱會,到現在往更高的目標邁進。宇宙人一路走來懵懵懂懂、自問自答,終於還是走到這一步,不僅深有感觸,更有著許多感謝。
「現今的台灣獨立樂團題材跟曲風都很多元,環境比起當年友善很多。」隨著價值觀改變,這個圈子有更多人願意花錢支持,並隨著多個展演空間積極推動,如今的新興樂團從起步階段就可以進行3、400人以上的演出,音樂載體的媒介也更多形多媒,入行門檻已經不若以往困難。
但小玉接著補充,在哪個時代都一樣,即使樂團演出的門檻友善許多,但要收穫粉絲支持還是要回歸於能脫穎而出的特色,且很多時候是時勢造英雄,就好比《鬼滅之刃》動畫,除了本身內容好看、吸引人,高人氣的背後更有時代意義,「重點還是要誠實做音樂,無論是歌詞、旋律、樂器編曲或者表現形式,要更能一體表現自己觀察的事情,無論是社會議題或者感情。」
樂團眼中的彼此
宇宙人的三位團員如何看待彼此?方Q認為,阿奎是團隊裡的「穩定力量」,不知道要怎麼做的時候,可以放心聽取他的意見。小玉則舉例說明,阿奎就像是《進擊的巨人》的里維兵長,很強悍又非常自律。
方Q接著說道,小玉是最有才華的一員,具備過人觀察力,還有最獨特的創意,在創作上總能用不平凡的切角,去描寫貌似稀鬆平常的事情。小玉則笑著回敬方Q的形容,他表示方Q就像《火影忍者》的鳴人,充滿意外性,在他身上有很多的可能性,「不是指他有過人天分,他很認真,花很多時間在練習,但他總能提出一些我們沒想到的意見,並且帶來驚喜。」
什麼是宇宙人的風格?方Q說明,團隊喜歡西洋曲風,但它在創作邏輯上與中文不同,可以試著使用相同樂器,但旋律並不能照著複製。在這段再創新的過程中,小玉分享了數個可說是改變自己人生的樂團,好比美國6、70年代的球風火合唱團,就對於個人創作影響甚為深遠。
除球風火以外,成立於1994年的台灣搖滾放克樂團「糯米糰」,和1995年底發行《無法度按奈》專輯的台灣樂團WHY NOT,都承先啟後結合中文與閩南語,將華語旋律放進充滿律動感的西洋曲風裡。方Q感性表示,很清楚這一路走來有多不容易,「宇宙人繼承了這個路線持續努力,才慢慢打造出樂團獨有風格。」
三年後又相遇的「理想狀態」
2022年3月,宇宙人發行了最新專輯《理想狀態》,小玉透露,製作過程有種回到當初第一次創作音樂的感覺,「《理想狀態》是一張具療癒感的專輯,有多首作品在疫情之中誕生,我會這麼形容,就像是手搖杯飲料裡的『Q彈口感』系列,能讓人咀嚼時感到幸福。」
至於最印象深刻的事情,方Q直覺說道,「混音調超級超級久的!」而他接著補充,「我通常不會預設音樂走向,而是聽到Demo後再去思考可以怎麼延伸,因此對我來說,每次初聽見雛型時都是很酷的時刻。」
兩人進一步分享,這張專輯其實原先並未叫「理想狀態」,這詞源自於阿奎三年前提出的概念,但當時寫不太出內容,也認為由宇宙人來詮釋這件事有點遙遠。但在專輯成型之後,心情已經與三年前大不相同,理想狀態這個詞又回來找他們了。
方Q深刻表示,這張專輯是「比較長大一點的宇宙人」,除了團隊擅長的招牌曲風,還結合眾多新元素——如與饒舌團體「違法SmashRegz」的合作,迸發出全新火花,初邂逅的聽眾不僅可以領略宇宙人魅力,陪著宇宙人一路走來的粉絲更能收到他們給大家的「彩蛋」。
探索可能性
回憶這段音樂奇幻旅程,小玉與方Q都很感謝家人於樂團成立初期的包容與支持,方Q說道,「現在比較忙碌,很少住在家裡,但媽媽都有觀察我的近況,連我阿嬤都會關注我的FB,我每次回家都很開心。」
方Q還透露,他媽媽很喜歡在創作上幫忙出點子,之前時常建議宇宙人寫歌要跟「喝茶」結合,念了好幾年,某天早上還真的幫忙寫了歌詞,成為後來的「宇宙秘密單曲」。裡頭有句詞非常有意思,「宇宙人愛茶喝茶就是不找碴!」方Q言及至此,笑著說團隊今年有跟手搖品牌「春陽茶事」合作,從台灣在地水果出發,開發出聯名飲品——宇宙芭芒柳,算是有完成一部份媽媽的心願。
小玉則表示,自己與家人維繫感情的方法就是保持一點距離,溫馨的是,即使音樂季或演唱會的舞台聲音很巨大,家人還是都會來聽,與一票年輕人同在舞台前。除此之外,小玉還回想起一段感性往事,他爸爸個性比較傳統,不會跟孩子講太多,但在小玉剛玩樂團時,爸爸在某次言談中帶著建議,要他寫歌時要寫「大家聽得懂」的音樂,與生活貼近一些,能跟人產生共鳴。
「以前總是這麼覺得,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。但在《理想狀態》這張新專輯裡,我體會到了什麼是『跟人溝通』。」小玉表示,自己在方向上常常不會特別聚焦,但這次有多做一些努力,也讓他想起這段珍貴回憶。
展望未來
關於未來,方Q說道自己是不擅長做計畫的人,但給自己的目標是要一直往前走,不能在一個地方停滯太久,「有時候會看到一些很厲害的人,但他們好像停在原地很久了,我希望自己能不斷學習更新,跟著時代浪潮往前行。」
小玉透露自己跟方Q蠻像的,不願意原地踏步,尤其是熱愛的音樂,「如果每個人能創作的時間是有限的,那就一定會受過去所聽的音樂影響。但只要我多聽多學,研究新的創作方法,用自己的方式理解延伸,那我就不會沈溺於過去,能維持既有優點並展現新的魅力。」
「除了過去熟悉的曲風,我很常聽現代年輕人喜歡的音樂,藉此新舊結合不斷延伸。」而這樣的態度,貫穿著本次訪談的方Q與小玉兩人,這也正是宇宙人成軍超過15年,仍能在作品裡不斷繳出驚喜的樂團精神傳遞。